2011年3月17日 星期四

【小故事】精靈

小女孩曉琪的家庭並不美滿。
父母是家族事業的結合,他們並不愛對方。
爸爸、媽媽總是常常為了小事吵架。



「妳今天怎麼又這麼晚回來了?」爸爸對著剛走進廚房的媽媽說。
「不過是跟朋友出去玩,你管那麼多幹麻!」媽媽回答的口氣也很不好。
「女兒都不照顧,只知道跟朋友出去。」
「你管三小,琪琪有劉嬸照顧。也不說說你自己,每天跟秘書出差是吧?我的朋友至少都是女的。」
「你...」
他們兩個人只要互相碰面常會這樣大吵大鬧。

在餐桌吃晚飯的曉琪,也不敢多待在戰場附近,匆匆扒了兩大口飯跑去房間了。

這天假日,劉嬸因為家中有急事臨時請假。媽媽跟爸爸一大早就為了誰照顧曉琪,吵得十公里外的小鳥都嚇飛了。最後,兩人決定帶曉琪出去玩。

曉琪雖然期待爸爸媽媽帶她出去玩,但是怎麼也不是這種氣氛。媽媽跟曉琪坐在後座,爸爸在開車。車裡頭迴盪著引擎聲,沒有人敢講話。要去哪裡玩?這個誰也不知道。

曉琪拉了拉媽媽的袖子,說:「媽媽...」
「什麼事?」媽媽的口氣顯得不耐煩。
「我...我要尿尿...」

這下連爸爸都著急了,也不知道哪邊有廁所。四處張望之下,看到不遠處有一座觀光糖廠。
「不如去糖廠借個廁所吧!」說著,爸爸就開車到了糖廠。

由於附近是工業區,糖廠的遊客不多。曉琪很快的就上完廁所出來了。

爸爸拍拍曉琪的背,說:「琪琪乖,我們就在這邊玩吧!不要跑太遠,要記得回來。」

爸爸不想麻煩繼續開車,而媽媽早就坐在咖啡區一邊喝咖啡一邊講電話。

曉琪一個人到處閒逛,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玩。附近看起來也沒什麼好玩的。
「一個超市~」其實只是糖廠的販賣部。
「一根柱子~」其實是糖廠的煙囪,但是工廠區早就關閉了,所以也不會冒出煙來。

曉琪最後走到糖廠附設的遊樂區玩搖搖馬,一邊喃喃念著:「好無聊阿~」

「你很無聊阿?」一個聲音說。
「咦?」曉琪轉頭看向後面,卻什麼也沒有。
「你要不要陪我玩?」那個聲音又說話了。
曉琪用力捏了自己一下,確定不是自己睡著了。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曉琪這次確定自己沒聽錯。
「我...我叫曉琪。」
「你好曉琪,我其實是住在糖廠的精靈喔!」

精靈娜希跟曉琪講了很多關於糖廠的故事,而曉琪也跟精靈說她爸爸媽媽常常吵架的事。

「曉琪好可憐喔~父母本來就該疼小孩啊!怎麼這麼愛吵架。」
「對阿~有這樣的父母,乾脆不要好了。」
「那就不要他們吧!」
「嗯?」
「反正曉琪有劉嬸的電話,她會接你回去。」曉琪雖然看不見娜希,不過她可以感覺到娜希就在她身邊支持她。

娜希接著說:「娜希相信曉琪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。」
「嗯!」曉琪用力的點一下頭。

娜希先讓曉琪把布娃娃掉在工廠生產線上的收集槽裡,然後去找爸爸幫她撿。

爸爸一臉不耐煩,鑽進工廠裡的時候還在碎碎念:「怎麼會把東西掉在這裡。撿起來之後,不可再跑到沒有人的地方玩了喔!」

爸爸躡手躡腳的爬到機器上,正要伸手去拿布娃娃。
「轟」一聲巨響,機器竟然發動了。爸爸要從機器上跳下去也來不及,就這樣被壓榨甘蔗的滾輪捲了進去。

曉琪嚇得大哭大叫,癱坐在地上。
娜希拍拍曉琪,笑著說:「這樣曉琪就沒有爸爸了,是娜希幫忙的喔!」

「喔!對了,還有媽媽。」說著娜希就拉著曉琪的手去找媽媽。
曉琪不甘願卻也沒力氣反抗,只能一邊哭一邊說:「不要,不要。」

媽媽看到曉琪哭得非常悽慘,馬上就掛掉手機安慰曉琪。
「琪琪怎麼了?為什麼哭?誰欺負你?」媽媽拿手巾擦擦曉琪的臉。
在娜希的妨礙之下,曉琪說了什麼,媽媽也聽不懂。
娜希又把曉琪拉著走,媽媽自然是追了上去。
就這樣走過一個一個廠區,來到了廢棄的員工宿舍。早期的員工宿舍都會有取水井。娜希就把曉琪拉到井邊。

「琪琪,你到底怎麼了?不要嚇媽媽好不好。」
媽媽發現曉琪身後的井,想說會不會跟曉琪有什麼干係。
「是不是東西掉到井裡了?媽媽幫你看看。」曉琪雖然努力的搖頭,但是也說不出什麼東西。

井上只有木板釘的簡陋蓋子,媽媽輕易的就移開了。
還沒看到井水,就感到後方一股力量推了她一把。媽媽掉下井裡了。

「娜希完成了曉琪的願望。曉琪也完成了娜希的願望。」娜希放開了摀住曉琪嘴巴的手。

「媽媽~」曉琪都沒力氣哭了。
娜希笑著說:「曉琪可以快樂的回家了。」
曉琪用力的捶地板,大喊:「把我的爸爸媽媽還給我!」

「不行~那是娜希的爸爸媽媽了。不是曉琪的,曉琪要回家了。」

「把我的爸爸媽媽還給我!」

「娜希的爸爸在糖廠工作,娜希的媽媽在家裡煮飯。」說著,荒廢的宿舍區漸漸有了人聲。房屋也沒一開始看到的來得斑駁。遠處的煙囪冒出燃燒蔗渣製糖的白煙。

「弋~」的一聲,房子的門打開了,一個女人拿著桶子來打水。是曉琪的媽媽。
「砰!」的一聲,門又開了,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走出來。
「娜希,別這麼用力開門。」女人說。
小女孩繞著井邊跟女人打轉,不斷問著:「晚飯吃什麼?我不想吃地瓜啦!」

曉琪用力站起來跑過去抱住媽媽,可是身子一傾什麼也沒抓到,媽媽的身影就穿過去了。一陣強風吹過,一下子什麼人影也沒有,只留下跪倒在地上的曉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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